我站在陌优昙门外,忐忑不安,脚尖画圈圈踌躇着不敢进去。
忽然,房梁上一声轻唤,“喂。”
我抬头,呀呀,竟是小妖孽蹲在梁上。
“要不要我替你摆平她?”七小妖孽,灰常灰常妖孽得笑了。他食指与中指之间粘着柳叶般一枚刀片,闪着霍霍冷光。
我打了个寒颤,摇头如拨浪鼓,“不行不行……杀人灭口的勾当咱不能干。我的命不值钱,这四大美人之一的陌优昙的命可就金贵了……”
小七扬了扬嘴角,精致的五官被刀子的寒光映着,显出几分邪魅来,“是么?在我看来,你比她重要。”
我一阵感动,四十五度仰望他,“真的?真的吗?没想到我在你心目中如此重要……那,小七,那我和馒头你选哪个?……”
“馒头。”妖孽想也不想,答得飞快,末了还露齿一笑,可爱得让人想掐他一把。
我心碎了满地,翻了个白眼,小手一挥,“那你还是找你的馒头去吧!老娘我捐了也没事,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如果我有啥不测,记得,墓志铭要给我这样写:过往的人啊~不要为我的死悲伤!如果我活着,你们谁也活不了!~~~”
(妖某百科:女主抄袭的是罗伯斯庇尔的墓志铭。【叹,多霸气】
罗伯斯庇尔:法国大革命时期雅各宾派政府的首脑,处死了国王路易十六。热月革命时,被送上断头台。)
小七继续弯着眉眼笑。不知为何,我越来越觉得此人气质貌似市丸银,“好啊,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我再给你打口棺材,算是附赠。”
“小女子在此谢过了……最好粉色再扎上蝴蝶结,呵呵,另外不要太大了,我买不起地。”
我语落,雄赳赳气昂昂,慷慨激昂,昂首挺胸,胸无长物,物换星移,移……
移进屋。
刚一落脚,我就脚下一软,一个趔趄。
哎呦,妈呀……
看看人家的地毯,华丽的羊驼绒毛啊!!比我的床还软呐!!
我小心翼翼迈步进去,轻轻咳嗽了一声,“楼主,我来了。”
粉色绣着迷离金丝优昙花的纱帘背后,传来一声低低的琴音。
“进来吧。”女子的声音幽幽飘来,那琴声却没停,一声叠着一声,铮铮响起。似风似雨似花似幻似雾似虹似霓又似梦。曲调婉转流畅,仿佛高山流水,大漠上落雁平沙;又如阳春白雪,苦寒幽香的梅花三弄,沁人心脾,百感横生。
屋内光线并不亮,盈盈的火光自墙角的宫灯中倾泻而出,如同流水一般铺了满室,昏黄的光,有很暧昧柔和的感觉。
陌优昙在内室中,焚一炉香,横抱一张古琴,纤长指尖跃动如舞,华丽的轮指,让人眼花缭乱。
“凤红豆?坐。”陌优昙嘴角噙一抹浅笑,幽幽抬眸,对上我的眼睛。
双是怎样一双销魂蚀骨的眼!
晶莹剔透若落满了星光,烟行媚视,让人哪怕看上一眼,都会无法控制得沉溺进去。
那容颜,近看来似雪如花,美得令人觉得惊心动魄。
不愧是四大美人之一啊,极品,极品。
我在屋角的雕花圆凳上小心翼翼坐下,几乎是下意识摇头感叹,“此女本应天上有,不知为谁落人间。”
陌优昙指下,琴声流动如涛。
“你还真是有趣……我大概也能明白为何华胥会喜欢你了。”
我一听,觉得危机重重。
这世上,不吃饭的女人,听说过,没见过。
但是,不吃醋的女人,那可是连听都没听过!
我于是赶紧摇头,“楼主,你又不是不了解沈华胥这人,他就是个感情用事的行动派,一时不知道中什么邪了才能看上我这样的菜根,等他过两天腻歪了,自然就把我忘到脑后去了。你看,你们的爱情就像在跑步,不是你追就是他赶。我呢?就是那个蹲在路边的路人甲,王爷他跑累了,蹲在我旁边歇歇,等他歇完,自然会撒丫子去追您的……”
陌优昙笑容更加明显,指尖,琴声骤急,听得我一阵心惊胆战,“呵,如此说来,你倒是很了解他?”
内心叫苦不迭,表面上我淡定如斯,“非也。只不过这是一个普遍真理——要吸引男人,就让他一直得不到;要拴住女人的办法正好相反,就是让她一直满足。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更有吸引力。”
“那么,红豆姑娘,看来是你棋高一着呀……”陌优昙轻叹,手抚五弦,拨出最后几个泛音,一曲罢,余音袅袅。
我囧住,说错了话,结果拆了自己的台。
“您误会了,我这样说不过是告诉您,您就是对王爷太好了,才导致了他水性杨花劈腿翻墙。我对王爷真的是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我可以指天发誓!”
说着我就并拢三指,指向天花板。
“行了行了,”陌优昙摆摆手,她美丽的脸上,滑过一抹无奈,“你说的的确没错,华胥也的确是那样的性子……”
“楼主你魅力无穷,我相信你肯定能改变他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拍!
陌优昙却摇头,“他若是变了,就不是沈华胥了……”
我不由由衷感叹一声:楼主,你好觉悟!
我忍不住又是一通海赞,“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生活一半压力来自生存,另一半来自攀比。生活一半痛苦来自虚荣,另一半来自嫉妒。楼主您已然没有生存压力,无人可与您攀比,完全不需要虚荣,连嫉妒都被您打败了……人神啊……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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