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颠了颠手中的匕首,看见那带着血的刀刃似乎还能感觉到当时一刀入心的疼痛。只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已,不是出于什么名师巨匠,也没有任何繁复的花纹。
抬眼,看到桑原已经切开了空间,带着众人摆脱了树的空间禁锢。他们向我攻来,似乎是已经十分熟悉的样子——是【我】和他们进行过实战演练了吗?这可是个坏消息,【我】还告诉了他们什么呢?
身上仍然感觉软弱无力,偏头躲开长鞭的瞬间,剑锋已经近在眼前,我躲不开,举起手中的匕首迎上。
精钢相碰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我皱了皱眉头,看到匕首上面明显的缺口,将它谨慎的收起。飞影的速度太快,飞影的剑太利,这对我都是不小的劣势,何况还有哥哥在不远处虎视眈眈。
飞影和哥哥是我从来都没有战斗过的对手,也是我从未想过会战斗的对手。记得前段时间,我甚至还无法在哥哥的面前显示实力。
结果如今,我们却这样刀刃相向了吗?
不,我不想对他们举起匕首。
我按了按胸口,心跳带起的疼痛越发强烈起来,每一跳,就是一滞,似乎被什么东西所牵扯。脑中也一直昏昏沉沉,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想想,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境地。
我想……去找仙水。
他是我的老师,他可以教导我如何面对敌人,如何寻找快乐,如何定位自己。他懂得那么多,所以这个情况,他一定会教给我怎么解决的,对不对?
他那么厉害,只要找到他,所有问题和矛盾一定都会迎刃而解。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太阳穴突突的跳,我不再注意战场,向着那黑色的洞穴走去。无法使用的右臂上忽然一痛,我转回头,看到是一条藤鞭缠在腕上,尖利的刺深深的咬进肉里。
“你不能再前进了。”
哥哥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我张了张嘴,觉得要说些什么。可是,说什么呢?
最后,还是笑了出来:
“哥哥,你是在命令我吗?”
“为什么呢?凭什么呢?哥哥……你是在用什么样的权力,对我这样的话呢?”
话一出口,就开始停不下来了。我切断了藤鞭跳开的瞬间,看到飞影先发而至的身影,还有带着寒气劈下来的剑光,如果没有躲开,我已经身首异处。是想要杀我吗?
啊啊,真的……是想要杀我呢。
.
飞影的速度太快,几次让我险些丧命,我不知道【我】对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以至于他们如今这样费尽心思来对付我,就好像我是副本里面一个不能跳过的BOSS,必须打败才能继续前进。
无数的花瓣围绕着我,看似美丽,确实为锋利无比的暗器,稍有不慎便是皮开肉绽。我的行动被局限了起来,战斗更加艰难而危险。我越是战斗,就越是感到无助和心寒——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死……
我会死吗?
死在……哥哥的手上?
死在我一直想要保护的人手上?
心中,像被狠狠的戳进什么钝器,让我虚握匕首的手都颤抖起来。我一直舍弃,一直忍耐,一直退让,一直以为自己不够坚强。可是如今……
哥哥。
我在口中品味着这个词语,只觉得有着又涩又咸的味道。是眼泪还是鲜血呢?
“哥哥,”
我扬起头:
“你要杀了我吗?”
看到他的动作微滞,我抽抽鼻子,觉得声音有些哽咽:
“可是现在,我还不可以死。”
不可以就这么死了,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我还未看着我的老师死去。
“我是UNDERTAKER,送葬者。”
我摆开架势。
葬礼没有结束,我就不可以退场。
.
仙水对我说,战场上不可以怯懦,什么成为阻碍,就破坏什么,什么成为威胁,就消灭什么,没有用的舍弃,有用的夺取。永远都要分清楚什么需要,什么不需要。
我知道。所以未来舍弃了我,那么我就不需要未来;使魔背叛了我,我就不需要使魔;哥哥,朋友,同伴,全都无所谓。
我现在需要的是这场战斗的胜利。
左手伸出,按上右手的手背。那里已是布满了可怕的青筋,沿着血管从横交错着,刚才在战斗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这条胳膊里面大概是被植入了什么魔界的植物了吧。本来应该毫无力量的右手,紧紧的攥成拳,僵硬的手臂微微的弯曲着。我的左手慢慢的抓住那奇怪的不像自己的手臂,然后握紧。扫视一眼对面的二人,勾了勾嘴角。
身体涌上的本能的恐惧我不去理会。
“她还和你们说了什么?是不是警告说……我的戒指绝对不可以拿下来?”
我微笑,然后在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使力。骨头断裂的声音和肌肉撕裂的声音清晰无比——如果阻碍我,我就不要了。
对,不要了。
带着封印力量的戒指的胳膊离体的瞬间,我迅速的打开手中熟悉无比的书。书里多了两个能力——“水手”和“GAME”,那大概是【我】的杰作。我没有细看,将书页翻过,脚下的影子顿时扭曲,数条黑暗的影虫从其中生出,向着最近的目标袭去。
“飞影,你一定要快点,如果被它们咬住了你的影子,就再也逃不掉了哦。吃光了你的影子,它们就要向你的灵魂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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