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在做梦。
但这种无法控制梦境的感觉很不好。
不知道什么地方。
很多很多的红色,原来梦境还是彩色的啊。
迷宫?
为什么停不下来。
机械的往前走,我不知道到底是要去向何处。
迷宫慢慢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川流不息的汽车行人。
一个身影出现在我的不远处。
像是有谁按了暂停的键,四周忽然定格。
是谁?
是谁?
我只觉得很熟悉,但我想不起来,奇怪。
那人站在我面前,但没有再前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挡。
他向我伸出手来,但不能触及。
手臂颓然落下,他只得无奈的笑笑,然后转身。
我看他远去,然后消失。
心中有莫名的惶恐。
恍惚中,场景突变。
我的背后是墙。
我的面前是一只白色的金眼妖狐,表情冷漠。
藏马,我莫名的肯定着他的身份。
他一只手卡在我的脖子上,从接触的地方传来的寒意让我感到一种快乐而兴奋的绝望。
我的双手被墙上攀爬的带刺的荆棘扣住,感不到痛。
“这是我的荣幸。”
我微微的笑着。
“如果你要杀死我,请。”
我盯着他的金瞳,带着礼貌的微笑。
他的手蓦然扣紧。
.
我忽然惊醒,心跳极快。
猛地坐起来,不料正撞到别人的身上。
“藏!”
我看清来人,生生把下半句咽下去,平复心情,问道:
“怎……怎么了,哥哥,你趴在我床上做什么。”难不成要夜袭?!
“想什么呢!”
哥哥一拳敲在我头上。
“没什么……大半夜你不睡觉乱窜什么,太吓人了。”
我立即摆出一副无辜又天真的表情,小声抱怨。
方才的梦境虽然印象并不深刻,但不知为何却总给我带来一股阴森透骨的不安,以至于当哥哥的手接近我的时候,我竟然本能的想要避闪——当然我及时抑制了这种冲动。
只是,在他碰触我的瞬间,很轻微的抖了一下。然后我看到他什么反应也没有的把手收了回去——也许是没有注意到吧。
“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哥哥坐回床边拧开台灯,我迷了眯眼。
“恩?”
我感到莫名其妙,噩梦?那算是噩梦吗?
“我在隔壁好像听见你哭的声音,过来才发现你似乎是做噩梦了,就准备把你叫醒。”
哥哥这么说,可是我却不记得我在梦里有哭过,于是怀疑的看着他。真的不是随便找个理由打算夜袭?其实如果是你的的话夜袭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勉强从了你嘛。(够了)
.
瞄了一眼旁边的闹钟,竟然已经4点了。还有两个多小时就该起床了,难道他整夜都没睡么?
“喂,看着我做什么。”
被我盯得尴尬的哥哥伸手就捏我的脸。
“不要捏,要捏捏你自己嘛……你不会是整晚上都没睡吧?”
“嗯,我失眠。”
“小心猝死啊哥哥。”
“你敢咒我……”
“啊我错了!别扭我的脸!松手坟蛋!”
……
打闹中,那股莫名的恐惧已经不知何时消散掉了。最后我略胜一筹,锁住他的双手,腿压住他的腿,把哥哥压在床上:
“认不认输?认不认输?”
就算总是被仙水嫌弃我资质不好悟性太差,学习能力疲软,不管怎么说被仙水训练了这么一段时间,我觉得我的身体素质还是变好了一些的——反应力变快了一些,平衡性和力气也提高了那么一点点,嘿嘿。
哥哥喘了几口气,然后笑起来,表情似乎柔和很多。他一把把我拉倒: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吧。”
“好。”
心慢慢的平静下来了,惊醒时的惶恐不安慢慢被哥哥身上的香味覆盖,我躺下,闭上眼睛:
“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呢。”
“嗯。”
哥哥也在我身边躺下,并扯过我的一半被子。
“嘿嘿。”
我笑着向哥哥身边蹭了蹭。看他没有反应,于是更为放肆的伸出手一把抱住他的腰。他也竟然毫无不满,反而伸过手来环上我的那只手。右手中指戴着戒指被我小心的藏在自己身后,左手抱着我最最亲近的亲人——我的双胞胎,哥哥。
那一刻,忽然觉得一直在他到底是我的哥哥还是妖狐藏马之间纠结的自己有点傻气。不管他到底在看什么做什么想什么,他现在不就是我的哥哥么?我接近他,就可以感到熟悉的体温,我靠着他,就可以感到无比的安然。
那是我们从存在开始就相互维系的证明。
我收紧手臂与他更加靠近,闭上眼,可以感到有只手抬起,轻轻摸摸我的头。
那是与自己相同的,温暖,怀念的气息。
梦里的那种冰冷,一定是错觉的吧。
恩恩,一定是的,只是一个梦罢了。
于是我带着满足而安心的笑慢慢睡去。
当然看不见哥哥之后黯淡而无奈的眼神。
.
两个小时后,太阳如常升起。
“早上好,南野同学!”
在去学校的路上,麻弥和平常一样站在那里等我们。
“早上好,麻弥。”
我们微微点头笑道,声音整齐划一。
“啊,对了,听说南野同学的母亲受伤了,我妈妈特地叫我带来这个。”
麻弥递出早拿在手里的纸袋:
“我姥姥家山里有很多草药,这些是治伤的,很有效的!据说是……”
说着说着就停不下来了。
我偷偷瞥了一眼哥哥,草药什么的,我可真不熟悉。
“谢谢。”
哥哥没什么表示,只是礼貌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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