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绍衡的手落在她腰际,微微施力,模糊询问:“没事了?”
叶昔昭轻声回应:“嗯。”又急匆匆探身去熄了灯火,室内光线转为昏暗。
黑暗中想起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
“昔昭。”虞绍衡忙里偷闲地唤她名字。
她柔声回应,“嗯?”
虞绍衡迅速地给予她一记亲吻,“喜欢么?”
她的语气像是小孩子一样的诚实无辜:“喜欢。”
虞绍衡顺势问道:“我呢?”
“你?”叶昔昭环着他肩颈的双臂收紧一些,语声愈发甜软,“也喜欢。”随即又毫无城府地问他,“你呢?……你喜欢……喜欢我么?”言语断断续续。
虞绍衡为她前所未有的坦诚直接动容,险些疑心这是一场美丽失真的梦境,确认这是自己的患得患失之后,才柔声回道,“你于我而言,是不可缺失。”
叶昔昭抿出满足的微笑。
与他静静相拥时,叶昔昭想,自前世到今生,似乎在今夜,才真正属于他。
便是在此时,虞绍衡在她耳边低语:“像是到今日才真正拥有你。”
叶昔昭手指游转在他bei部,描绘着他优美有力的线条,语声有着浓浓的歉疚,“是我不好,以往都是我不好。”
虞绍衡把玩着她长发,“人在这尘世,往长远看。过往种种,我已忘了,你也不要记得。”
“嗯。”叶昔昭用力点了点头,鼻子却有些发酸。
虞绍衡起身穿上寝衣,点燃了灯火,“我去唤人服侍你沐浴。”
叶昔昭为此陷入了挣扎,“我懒得动。”侧身看住他,蹙了蹙眉,“还没与你说呢,晚间与二弟妹喝了不少酒,本就晕晕乎乎,此时乏得厉害。”
虞绍衡挑一挑眉,“趁我不在家,居然喝酒了?”再想想之前她反常之处,又道,“还喝醉了?”
“我没有!”叶昔昭拒不承认,“只是懒得动。”
虞绍衡笑,“累的话就别动了,明早再说。”
“那怎么行呢?”叶昔昭又是蹙眉,一身黏腻,就这样睡去实在太不像话了。
虞绍衡看她为这等小事竟是认真地犯愁,失笑不已。扬声唤丫鬟备水之后,寻到她寝衣帮她穿上,之后将她打横抱起,向外走去。
“你要做什么啊?”叶昔昭急起来,“我去还不行么?我自己去。”
“你省些力气。我看着你,也能防着你酒意上来睡过去。”
“不行!”叶昔昭徒劳地挣扎着要下地,“丫鬟会看到的。”
“谁敢胡言乱语,我打断她的腿。”虞绍衡直面她的担心,大步流星将她送到耳房。
值夜的丫鬟一见这情形,慌忙垂头退下去。
叶昔昭则把脸埋在了他胸膛,气闷地道:“我以后是没脸见人了。”
虞绍衡开怀而笑。
窗外,风香露重,月明星稀。室内少年夫妻的低声嬉闹融入夜色,暖了这三月微凉的夜。
翌日一早,晨光悄无声息流转入室,映照着相拥沉睡的一对璧人。
十指相扣,容颜相对,女子依偎在男子怀里,似是一对亲密的鸽子。
叶昔昭从梦中醒来,第一感觉是头晕口渴,之后才开始回忆昨夜诸事,便因此认可了喝醉这一事实——有些情形她全然不记得,使得一些事情无法连贯起来。
她汗颜不已。慢慢将手从他掌中撤出,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从身侧拿起衣服穿戴。
中衣刚上身,虞绍衡醒了,揉了揉她漆黑浓密的长发,语声慵懒,“再睡会儿。”
“不了。”叶昔昭转头对他嫣然一笑,“你多睡会儿,等我回来一起用饭。”
虞绍衡却展臂把她勾倒,“今日你也偷懒一次。”
叶昔昭拿他没办法,便将昨日一番扰攘将给他听,末了道,“太夫人心绪低落,我怎么能在这时候坏了规矩?”
“是么?”虞绍衡放手,“我与你一同前去。”
夫妻两个一起穿戴整齐,转去洗漱之前,叶昔昭蹙眉嘀咕:“觉得像是要散架了。”
虞绍衡问道:“这是在怪二弟妹的酒,还是在怪我?”
“……。”明知故问。叶昔昭红着脸到了他身后,推着他往外走,“快去洗漱。”
虞绍衡笑出声来。
叶昔昭只担心一点:“昨日一时高兴,忘了还在服药,不会因为喝酒影响药效吧?”
“稍有影响而已,也只是一两碗药疗效减退,日后注意就是了。”
“嗯。”
去往太夫人房里的路上,虞绍衡放缓脚步,与她说了诗集之事,“你近来事情越来越多,就由我修改抄录,到时你送过去便是。”
“好啊。”叶昔昭听得出,翁婿两个经过昨日事,距离又拉近了一些,最起码,父亲开始信任虞绍衡了。其实别的都算是小事,她自己就能解决,只这件事最为重要。
到了太夫人房里,鸳鸯正在规劝太夫人:“只喝一碗汤怎么行?您好歹再吃一点儿。”
“上了年岁,胃口不好,稍后再吃些点心就是。”太夫人摆了摆手,转到大炕上落座。
虞绍衡与叶昔昭上前行礼,之后落座。
太夫人不可避免地谈及虞绍桓,与虞绍衡商量:“该给你三弟寻个品行端庄的妾室才是,你三弟妹那个人……唉,简直要不得。”
虞绍衡却道:“过些日子再说。既是品行不端,宋家人又教女无方,日后恐怕还会惹是生非。便由着她折腾,最好是闹到绍桓能名正言顺地休妻。”语声一顿,漠然一笑,“其实如今休了她,也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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