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那头森爹的办公室里,几个先生就差没蹦起来了,其中冯老先生的岁数最大,面色也难掩激动之情,“榜首啊,榜首在咱们书院啊!明年咱们书院定能收来更多的学子,院长可得先把屋子建起来咯!”
几个先生纷纷向森爹和徐先生道喜,俞晟睿是徐先生名下弟子,又是拜了森爹学书法的,身份自然不一般,众人心里又想着这鹤鸣书院出来的人果然不一般,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啊!
徐先生虽然心里高兴地跟什么似的,比他当年中了进士还有成就感,不过面上就淡淡的,况且他的资历老,书院里的先生敢打趣森爹却不敢打趣他的,实在是在读书人的眼里缥阳的鹤鸣书院就是个天啊!
“哈哈,我更开心的是咱们比清风书院和黄石书院的好太多啦,都是一个镇上的,咱们镇东,他们一个镇西一个镇北,虽然平日里没啥交情,但是比起来也只能跟他们比比,跟他们比比我这心里头就畅快啊!”
说话的钟先生哈哈大笑两声,其他几个先生也跟着乐了,清风书院和黄石书院平日里他们是不放在眼里的,谁让县城的茂林书院太牛呢,不过树人书院跟茂林书院比起码得再过十几年,所以这么一比几个先生就更有信心了。
“这都是大家的功劳,其他三位学子是冯先生、段先生、钟先生的高徒,没有考中的也不必气馁,有了经验明年才能考得更好,今晚上我家,大家小酌一杯啊!”
读书人喝酒是怡情啊,何况心里头也激动,大家自然是纷纷应下了。
徐先生刚刚是在想回去该怎么徒弟聊聊天的,压根忘了要宴请的事儿,不过他家就算宴请也是花了银子请赵氏出面,倒不如直接让森爹请了,他乐呵呵地说,“那席面银子算我这里,我从录梁带了几坛女儿红回来,到时候拿过去!”
这下几个先生就觉得徐先生更可爱了,感觉彼此的差距一下子缩小了很多,都大声表示下午的点心省了,晚上一道吃回来。
晚上森爹和大郎在楼上最西面的书房说话。
森爹喝多了几杯,脸上有些潮红,不过用了热毛巾敷脸,又用了醒酒汤,脑子倒是一点都不乱,闲适地躺在美人塌上,指着一旁的藤椅说,“没那么多礼数,就咱们父子在!”
在书院里,大郎从不以院长之子自居,即便见到森爹也是行书生礼喊“周先生”,这下放松下来自己倒有些不适应了。
“这次县试,你表现不错,原本是想让你明年再去。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这回府试好好准备,多多询问徐先生意见,他是大儒,看问题深远,即便不中也没关系,明年接着考便是,爹爹开书院是为了让附近的村民都能识几个字。”不是让你们兄弟为难滴!
大郎深深一鞠躬,中了县试心里是激动的,但是更多的是勉励和鞭策,相信他还可以走得更远!
徐先生也在和俞晟睿说话,徐先生心里头乐着呢,不过他属于偷偷的乐,就是不想让你们看出来的那种。
“如今县试过了,府试对于你也没什么大问题,帖经、杂文、策论,记诵和辞章不必担心,倒是政见时务,平常我教得少了,我书房第一格上的五本书你先去看,看明白了再来找我。”
“是,先生!”俞晟睿恭敬地回答。
徐先生凑近他,严肃脸瞬间笑成了一朵花,“等你府试过了,我便上门去给你提亲,如何?”
俞晟睿顿时红了脸,眼睛亮亮的,拱拱手道,“一切凭先生做主!”
打趣了徒儿的师父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欢欣雀跃忽然有些不开心了,一脚把徒儿踹去看书了!
赵氏和森爹一商量酒宴请客的事儿,森爹皱皱眉头,大拇指和食指捏捏眉间,从过年开始家里好像就没停过热闹,前不久书院刚请了客,如今还要再请客,会不会太高调了一点?
赵氏也有这顾虑,诗书人家最忌讳的就是满身铜臭味,“不过,村上的人,还有几个村子的佃户都送了礼来,要不咱们就再请一回算了,还有阿睿那里呢,徐先生年纪大了,咱们得多操心,他是榜首,听说县城那边许多人投了帖子到徐先生家里呢!”
森爹摸摸额头,真是涨痛啊,“嗬,人怕出名猪怕壮啊,得了,你交代二妮办吧,不用太好,若是有人带着礼来,让下人们记着,走的时候回一半。”
赵氏得了这话,心里也是同意,“这个我知道,大妮和二妮细心着呢,我只管跟她们说,姐妹俩如今比我能干多了!”
森爹抱了抱已经睡着的四郎,把他放心自己的摇篮床里,想到四月的府试又说道,“四月去南淮府,书院里的先生不是老的老就是做不得主的,到时候我带着他们去,你帮着准备些东西!”
赵氏又有些担心了,“四月的时候天气也渐渐热了,正式单衣冷夹袄厚的时候,这几天正好给做几套新衣裳,还有考中的三位考生的家里你可派人去说过了?”
“说了,这些事都记着呢。”森爹躺上床翻个身就睡去了。
赵氏摇摇头,简直和摇篮床里的那个小东西一样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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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了几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地里的蔬菜许多都抽芽了,也有许多要趁着春日播种,如今村上不仅秀春婶还有好几位人家都在院子前后和菜地里捡着空隙就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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