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忙忙碌碌地过去,李掌柜尽责地帮二妮在羊庆集找了两个合适的铺面,二妮把家里的几个丫鬟和小厮也训练了一番。
二妮是个偏心的人,古代对于女性的要求太多,因着怕女子没有一技之长傍身获得终究艰难,所以周家会手艺的大多是丫鬟,不过如今奴仆不够用了,把周荣和周南从原来的铺子里调出来,和青蔚一道去羊庆集开生煎包子铺。
青荟、周吉、周北则是开小笼包子铺,这般一安排,人手又不够了。
陈牙婆这回倒是实在,二妮跟她一打招呼,就送来了两个十一二岁的丫鬟,都是农家出来的,手上都有常年做活留下的粗茧,看着老实本分,胆子也不大,二妮给取名青茂、青蕾。
一个小厮刚刚十岁出头,取名叫周胜。这三个仆从买来就是为了帮二妮做肥皂,绿菁已经上手了,二妮舍不得让她去铺子里帮忙,由着她先带着三人熟悉实验步骤。
这日程记绣铺的惠娘让伙计捎了信来,给家里送了几匹上好的棉布,让二妮有空去趟镇上的铺子。
二妮正好去镇上给赵氏买些物品,当即就随伙计的马车去了。
惠娘一见着二妮就拉着她往里走,这是她的办公室,关上门后拉着二妮的手着急地说,“二妮可要救救你惠姨啊!”
二妮吓了一跳,忙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惠娘坐下,深深呼吸了两下,还是抑制不住这份激动,又喝了一大碗水才压下去,望着二妮的眼睛说道,“我与你说的话,不到可以说的时候你可能保证一个字都不透露?”
二妮皱着眉头,没有犹豫便点点头,“出你口入我耳,定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惠娘忽然松了一口气一般,“咱们的布偶让京都的贵人看上了,仙绫绣阁呈上去的,没也忘了给我们说好话,本来是件大喜的事,乘着仙绫绣阁的东风,我这小小的铺子也算是敞开了另外一扇大门,哎,但是世事多艰,善绮绣庄正和仙绫绣阁拼呢,我这里正好成了两家抢夺的对象,这几日善绮绣庄的人天天找上门来,那样子,就像是我不跟他们合作就没好日子过似的。”
卧槽!这么大的新闻,善绮绣庄也是一家有名的绣铺,不过是以喜铺起家的,名声并不如仙绫绣阁这般响亮,但是你若是问一个绣娘,定能从她眼里看出惊喜来。
南淮府的刺绣虽不如杭绣、苏绣、蜀绣那边有名气,但是南淮的地理位置不错,光看这山川江河便能知道此地地大物博,离杭州和苏州也近,刺绣自然是被熏陶的,这样的氛围下,南淮府的民间绣技艺也是不错。
而仙绫绣阁和善绮绣庄便是从小小的刺绣作坊一路成长起来的,仙绫绣阁擅长的是绣屏风、挂件这类,善绮绣庄则是从喜铺起家,多是秀衣裳,据说门下的绣娘受达官贵人相邀请去府中教授小娘子的居多。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善绮绣庄门下的绣娘有传言卷入了附中宅斗的,有给达官贵人做了小的,这样的话一多善绮绣庄虽然地位屹然不倒,但是名声却不好听了。
而几年前一位天赋奇高的绣娘年纪轻轻已经会一手上好的刺绣不说,还自创了乱针绣,一时间成为坊间美谈,而这位绣娘本是善绮绣庄志在必得的,结果却甘愿进了仙绫绣阁,也没待多久就让当地的官员举荐到京都给贵人使唤去了。
但是就是这件事,让两家最大的绣坊撕破了脸,大有你的我就要得到,得不到就去破坏的意思。
是以,若是善绮绣庄的名声比仙绫绣阁的还要响亮,惠娘大有跟他合作的意思。
惠娘已经愁白了几根发丝,她自认不是香饽饽,若不是有二妮这个挣钱的智囊设计在,她每卖出一件,别人就能仿出百件千件来!
一家大铺子看上你了,是你的福气,两家看上你了,还为了你有大打出手的意思,那就是罪孽了。
因着程记绣铺还不是和现代那些濒临破产的企业一般,并不是谁出价高就卖给谁的事儿,要选择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合作伙伴,若不能善了,得罪了哪一家惠娘这小小的铺子就要关门大吉了,别人吹吹风就能把这一家刮去太平洋。
二妮拖着脑袋,就跟皇子争宠一般,无论你选择了哪一家都是有利有弊,最关键的是未来的事谁都不知道如何发展,想要让立于不败之地就得有个独到的眼光。
“惠姨,仙绫绣阁是个什么意思?”别的,这边为了两家不得罪愁白了头,那头仙绫绣阁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哦。
“仙绫绣阁自然是不想善绮绣庄插一脚的,更何况我们两家已经签下了协议!”惠娘皱着眉头,颇有些坐立不安,明明本来是件好事,如今竟是有些进退维谷了。
“那就要仙绫绣阁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来,惠姨,您不用怕,仙绫绣阁是不舍得放弃您的,光凭您的连体衣已经帮他们赢得了市场,他们自然是想得到更大的实惠,所以您只要跟仙绫绣阁说明白若是他们舍不得就得出手帮您,若是他们舍得,那么除了这张协议也没多少交情了,这世上多的是背信弃义的小人,而您不是,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就像卖包子的怎么跟卖金子的比,您只管说到时候您为了自保,为了铺子里绣娘的生计自然是看哪边拳头硬听哪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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